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陈红霞、实习生井然 武汉报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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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2021年下半年开始，经历了5年正增长的中国工程机械行业进入下行周期。2023年前4个月，国内挖掘机销量总计7.62万台，同比下降25.04%，其中国内销量为3.83万台，同比下降达43.55%。
市场普遍认为，除国内工程机械行业处在周期调整阶段外，“国三”切换“国四”吸引了部分提前购买的需求以及客观原因导致的消费需求滞后，也是今年前几个月市场超预期下滑的原因，预计工程机械行业的拐点在2024年前后显现。
在此期间，资金储备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工程机械企业的流动压力，原材料价格下行也带来一定的利好，但库存的下调、降本增效仍需逐步解决。
另一方面，国际市场的增长成为这一轮下行周期企业对冲风险关键之一。2023年前4个月，国内挖掘机出口销量为3.79万台，同比提升12.17%。而在2022年，经统计的A股工程机械设备企业，海外业务营收同比增长达66.80%。
需要注意的是，国际巨头在海外市场的盘踞为中国工程企业出海带来挑战。加快技术与服务升级的同时，国资与民企合作推动的公司体制改革，成为中国工程机械行业发展的新课题。
国内市场有望年内筑底
根据申万二级工程机械行业数据，2022年，A股31家企业中，归属净利润下降的企业共计19家，占比61.29%。2023年一季度，A股企业业绩整体有所好转，归属净利润下滑的企业有15家，占比48.39%。
但营收规模位列前三的徐工机械（000425.SZ）、三一重工（600031.SH）、中联重科（000157.SZ）在2023年一季度的净利润下降趋势并未扭转，期内分别同比下降26.38%、4.92%、10.63%，2022年，这三家企业的归属净利润分别同比下滑47.53%、64.49%、63.22%。
三一重工在年报中表示，“2022年，伴随中国经济面对超预期冲击，叠加宏观经济增速放缓、工程有效开工率不足等因素影响，市场需求大幅下降。”中联重科也向投资者公开回应，“2022年受基建和房地产等领域项目开工下降等的影响，公司营收同比下降。”
中国工程机械工业协会数据显示，2022年，全年挖掘机销量总计26.13万台，同比下降23.76%，其中，挖掘机国内市场销量15.19万台，同比下降44.64%，出口销量10.95万台，同比增长59.96%。
2023年一季度，工程机械市场继续下行，挖掘机销量总计5.75万台，同比下降25.53%。其中，挖掘机国内市场销量为2.88万台，同比下降44.44%。
但这种趋势，在后市的判断中，被视为行业有望在2023年筑底的信号之一。
柳工（000528.SZ）方面向投资者表示，“2023年，基建投资会保持较高增速，房地产投资将开始恢复，专项债投放加快，工程项目资金紧张局面有望改善，利好工程机械行业，有望缓冲行业周期的调整压力。”
徐工机械业公开预判，“行业今年一季度承压，二季度逐步恢复，下半年稳定复苏，全年有望筑底企稳。”
同时，徐工机械还指出，2023年，公司的经营重点一是压降应收账款，二是压降存货，三是通过稳价、降本，调整产业结构、产品结构、业务结构。
截至2022年末，A股机械工程企业的平均应收账款为43.25亿元，同比增长4.04%；平均经营活动现金流净额为4.72亿元，同比下降46.06%，平均归属净利润则为6.57亿元。但2022年年末的货币资金平均为33.30亿元，同比增长168.35%，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流动压力。
但去年行业内的企业库存水平仍有大幅提升，期内，A股机械工程上市公司的平均库存商品账面余额为18.77亿元，同比增长31.54%。
此外，在降本增效方面，企业内部经营效率的提升或将遭遇瓶颈。
Wind数据显示，2022年，机械工程板块期间费用率14.0%，同比提升1.8pct。其中，销售费用率4.6%，同比提升0.7pct；管理费用率4.6%，同比提升1.1pct；研发费用率4.4%，同比提升0.4pct；财务费用率0.4%，同比下降0.5%。东吴证券分析师周尔双认为，“费用率提升主要系业务量下降的同时费用保持相对刚性。”
2023年一季度，三一重工期间费用率18.5%，同比提升2pct，其中销售、管理、研发、财务费用率分别为7.2%、4.0%、7.8%、-0.5%，同比变动0.5pct、0.8pct、0.8pct、-0.2pct。
但原材料价格的下行也为机械设备生产企业提供了一定利好。梳理中国钢铁工业协会的数据，2023年5月的平均钢铁综合价格指数同比下降19.79%，较今年4月环比下降3.84%。钢材在挖掘机生产成本中占比17%，东吴证券分析师周尔双认为，2023年挖机成本端压力有望明显缓解。同时，海运费回落将继续减轻成本压力。
海外市场逆势增长
值得注意的是，2023年第一季度，在营收规模位列前十的工程机械企业中，部分企业仍然实现了净利润的同比增长，其中柳工的归属净利润实现23.73%的同比增长，山河智能（002097.SZ）则同比增长161.49%。
业绩的增长与海外市场进入收获期关系密切。中国工程机械工业协会数据显示，今年一季度，挖掘机出口销量为2.86万台，同比增长13.26%。
近期，柳工向投资者表示，“公司一季度毛利率、净利率等关键业绩指标优于行业平均水平，海外销售收入增长超过70%，今年国际市场有望继续保持增长态势。在区域结构上，发展中国家、欧美发达市场的需求将继续保持稳定增长。因此，公司在二季度、三季度的增长是可期的。”
山河智能则回应，“上半年公司海外出口产品订单相对充足。”
从中长期的布局来看，国际化业务成为业绩增长的突破方向。柳工表示，2022年，公司的境外营收为81.19亿元，占总营收的30.66%。“未来3-5年，公司的第一个布局和目标就是海外业务，占比要达到50%。”
从行业层面来看，2022年，A股工程机械设备企业的海外业务营收同比增长达66.80%。
其中，徐工机械的境外营收为278.38亿元，同比增长115.13%，占总营收的29.67%；三一重工为365.71亿元，同比增长47.19%，营收占比45.70%；中联重科为99.92亿元，同比增长72.60%，营收占比24.00%。
事实上，海外市场目前较大比例被国外巨头占据。据东吴证券测算，2022年海外工程机械市场空间约5000亿元，其中卡特彼勒占据69%的市场份额，而三一重工、徐工机械、中联重科在海外工程机械市场份额仅为7%、5%、1%。
因此，对国内工程机械企业而言，进军海外市场将是一场持续的技术与服务的竞逐。2022年，A股工程机械设备企业的研发费用平均为6.05亿元，同比增长3.95%。其中，徐工机械、三一重工、中联重科研发费用分别为40.82亿元、69.23亿元、25.07亿元，占总营收的4.35%、8.65%、6.02%。
此外，在31家A股机械工程设备上市公司中，目前仅8家为国资主管，民营企业成为出海的主要力量。但另一方面，国资与民企合作推动下的公司体制变革，或将使部分企业焕发出新的活力。
2020年3月，柳工吸收合并柳工有限，实现整体上市。据公司介绍，“2022年，柳工首先从战略上思考工程机械行业的周期性，在公司内部实施组织调整，增加了农业机械、工业车辆、欧维姆，以及高空起重机等非周期性业务。其次，进一步推进海外市场开拓。同时，推动柳工的整机以及关键零部件、新技术的发展。此外，开源节流。”
此前，山河智能选择“牵手”广州国资控股集团广州工控。山河智能近公开期表示，“广州工控入主后，赋能公司未来发展，尤其在广州及大湾区给山河智能带来市场资源。”